老张在旧书店淘到本泛黄的《金锁记》,封底用铅笔写着"人活一世,不过是往脖子上套金锁"。这话让我想起去年读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时,盖茨比家彻夜狂欢的派对,像极了我们小区门口24小时不打烊的奶茶店——永远有人在追逐着闪烁的霓虹。
一、纸页间膨胀的欲望气球
巴尔扎克在《高老头》里埋下的预言正在成为现实:拉斯蒂涅站在巴黎郊外的山丘俯瞰城市,与我们透过手机屏幕刷短视频时眼里的光并无二致。十九世纪的鹅毛笔和二十一世纪的触控笔,都在记录着同一种饥饿。
- 《金银岛》里的藏宝图变成了朋友圈的九宫格打卡
- 葛朗台数金币的响动演化成电子支付的提示音
- 王熙凤放高利贷的算盘正在股市K线图上跳动
不同时空的贪婪对照表
《基督山伯爵》 | 复仇基金 | 身份焦虑 | 1844年 |
《活着》 | 赌光家产 | 生存危机 | 1993年 |
《寄生虫》 | 伪造学历 | 阶层跨越 | 2019年 |
二、贪吃蛇式的命运轮回
记得《骆驼祥子》里的人力车吗?祥子为买第三辆车拼命拉活的样子,和当代年轻人凑首付的状态惊人相似。余华在《兄弟》里描写李光头倒卖垃圾西装的情节,放在直播带货时代竟毫无违和感。
莫言《酒国》中的"红烧婴儿"魔幻至极,直到我看见网红餐厅推出镀金牛排。那些装在鎏金餐盘里的不是食物,分明是丁举人书房里沾着孔乙己鲜血的砚台。
东西方贪婪叙事对比
《红与黑》 | 于连 | 教会与贵族 | 1830年 |
《繁花》 | 阿宝 | 股市与外贸 | 2013年 |
三、当代小说的欲望新衣
石黑一雄在《克拉拉与太阳》里描绘的基因优化,比《弗兰肯斯坦》更令人脊背发凉。当《三体》中的程心为保存人类文明放弃威慑,评论区吵得就像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大妈。
- 《白鹿原》里的祠堂变成购物中心招商部
- 郝景芳《北京折叠》的第三空间住着外卖骑手
- 《那不勒斯四部曲》的街区斗争转移到了业主微信群
地铁站总有人捧着东野圭吾的《白金数据》,书页间或许夹着张皱巴巴的彩票。报亭老板说现在连中学生都在问有没有《股票作手回忆录》,而《小王子》已经积了三个月的灰。
隔壁装修的电钻声里,装修师傅手机外放着《平凡的世界》。孙少平在矿井下的喘息,与窗外吊篮里工人的安全绳,在四十年的时差中达成某种默契。楼下便利店冰柜的玻璃上,凝结的水珠正沿着《解忧杂货店》的封面缓缓滑落。